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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一个重要的预言

 

  米勒耳威廉是一个行为端正、心地诚实的农夫,他虽然一度怀疑《圣经》是上帝所默示的,但也却是一个真诚追求真理的人,所以上帝特别拣选他领导传扬基督复临的工作。他象许多其他的改革家一样,幼年曾从贫穷的环境中奋斗出来,因此学会了劳动和克己的重要教训。他出身的家庭是以独立和爱好自由的精神,以及克苦耐劳热爱祖国为特征的,——这些美德在他的品格上也是突出的。他的父亲曾在独立战争中担任军队的队长,而且在那多事之秋的挣扎和艰苦中,他父亲所付出的牺牲,使米勒耳的幼年生活非常穷困。

 

  米勒耳有坚强的体格,并且在童年就已显明智力超于常人。当他渐渐长大时,这种特点就更为明显了。他的心智是活泼而健全的,他也有渴求知识的欲望。虽然没有享受大学教育的机会,但他好学的天性和慎思明辨的习惯使他成为一个判断稳健和见识渊博的人。他德高望重,人人都尊他为一个正直,俭朴和仁厚的君子。由于勤奋努力,他很早就能购置一点产业,同时他一直保持好学的习惯。他在政府和军队中所担任的职务,都有良好的成绩,所以名利双收,指日可得。

 

  他的母亲是一个非常敬虔的妇人,所以他从小就受宗教的印象很深。虽然如此,他在成人之后,常常被自然神教徒所包围。(译者按:自然神教主张有上帝,但不相信他与人类有来往。)这些人都是良好的公民,性情高雅、仁慈,所以他们在他身上的影响力颇大。这些人都是生活在基督教的环境之中,所以他们的品格多少受了这种环境的陶冶。原来使他们博得人们尊重和信任的美德,本该归功于《圣经》;孰料这些美德反被错用,以致发挥了反对《圣经》的影响。米勒耳既与这些人作伴,也就感染到他们的思想。当时一般人对于《圣经》的解释引起了他所认为无法解决的难题;同时他那种新的信仰既把《圣经》完全抹煞,又没有提供更好的道理,所以他心中仍然不能满意。他继续保持这种自由神教论约有十二年之久。到他三十四岁的时候,圣灵感动了他的心,使他感觉到自己是一个罪人。他在过去的信仰中找不到来生指望的保证。他的将来是黑暗而渺茫的。他后来提到这时的情绪,说:

 

  “我一想到灭亡,就不寒而栗,人若真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话,那么人人都必要灭亡了。我头上的天变为铜,脚下的地变为铁。永恒——到底是什么?死亡——到底为什么?我越推究,越得不出其所以然。越思想,越得不到统一的结论。我想不去思考它,可是我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我真是狼狈可怜,但又不明白其原因何在。我抱怨诉苦,但又不知道怨谁恨谁。我知道有错误,却不知道怎样或到哪里去找真理。我悲哀,却没有希望。”

 

  他陷于这种境地中数月之久。后来他说:“忽然有一个象救主一样的人物,生动地出现在我心中。我想,或许可能有那么良善慈悲的一位愿意亲自救赎我们违犯律法的罪,借以拯救我们脱离罪的刑罚。我立时感觉到这样的一位必是多么可爱,并想象自己必要投奔在这一位的怀抱之中而依靠他的怜爱。但问题又来了;我怎能知道这样的一位果真存在呢?除了《圣经》之外,我找不到其他的凭据可以证明这样的一位救主是存在的,或证明一定有来生。……

 

  “我看到《圣经》中正有我所需要的这样的一位救主。但我不明白,若不是上帝所默示的一本书,怎样提出那么完全适应堕落世界之需要的原则呢?结果我就不能不承认《圣经》必是上帝所启示的。于是《圣经》成了我的喜乐;我也找到了耶稣为我的良友。他成了超乎万人之上的救主;从前我所认为玄秘,矛盾的《圣经》,如今成了我脚前的灯,路上的光。我的心也安定而满足了。我认明主上帝乃是人生苦海中的磐石,这时《圣经》成了我主要的读物,我能肯定说,我是以极大的兴趣来研究的。我发现了许多珍宝,才知道人所告诉我的还不到一半。我奇怪自己以前怎么就看不到其中的华美和荣耀,而加以拒绝。我发现《圣经》中有我心中所能愿望的一切美物,对于心灵的每一疾病,它都备有救治之方。我对其他读物完全失了趣味,只是专心从上帝那里寻求智慧。”(注一)

 

  米勒耳公开承认了他先前所轻蔑的宗教。可是他那些不信的同伴立时提出许多他自己先前所常用过的论据,来反对《圣经》神圣的权威。他这时虽然还不能解答,但他推论,《圣经》既是从上帝而来的启示,就一定是前后一贯的。再者;《圣经》既是为教训人而赐的,就一定是人所能明白的。于是他决意亲自下手研究,要确定其中每一个表面上的矛盾是否可以和谐。

 

  他试图摆脱一切先入为主的成见,不用任何解释《圣经》的书籍,只以串珠边注《圣经》和经文索引为辅助来将经文互相对照。他用有规律和有次序的方式进行研究;从创世纪开始逐节研读,非彻底明白每段经文的意义,就不往下阅读。当他发现一段隐晦难懂的经文时,他的习惯就是拿每一段与这问题有关的其他经文来对照比较。他要让每一个字对于一节经文的题目有其相当的意义,如果他对于该文的见解能与每一个相关的经文没有冲突,其中的困难就算解决了。这样,他何时遇到一段难以明白的经文,他总可以在《圣经》其他部分找到解释。当他恳切地祈求上天的光照研读《圣经》时,那先前似乎艰涩深奥的经文都清楚明了了。他亲身体验到诗人之话的真理:“你的言语一解开,就发出亮光,使愚人通达。”(诗119∶130)

 

  他以深切的兴趣解释其他经文的同样原则,来研究但以理和启示录二书,他发现预言的表号也是他所能明白的,便大为欢喜。他看出凡是已经应验的预言都已字字具体实现;而且一切不同的表号、隐语、譬喻和对比等等,若不能从上下文得到解释,其所应用的语词就可从其他经文得到说明,而且在得到说明之后,就应根据字面解释。他说:“我得出了圆满的结论:《圣经》乃是上帝所启示有系统的真理,它是如此清楚简明,甚至‘行路的人虽愚昧,也不致失迷。’”(注二)当他这样一步一步地探索预言的各大系统时,真理的链条就一环一环地向他显明,作为他努力的报赏。有天上的使者领导他的思想,启迪他的悟性,使他能明白《圣经》。

 

  他认为过去预言应验的方式,可以作为一个规律来断定有关将来的预言将要如何应验,这样,他就认明所流行有关基督属灵之国的说法——在世界末日之前,要有一千年的地上天国——是没有上帝的话为根据的。这种道理主张:在救主亲自降临之前,世上将要有一千年公义与和平的日子,这就把上帝大而可畏的日子推到遥远的将来。这种道理虽然悦耳动听,但与基督和他使徒的教训是相抵触的,因为基督曾说:“麦子和稗子要一齐生长,直到收割的日子,就是世界的末了;”(见太13∶30;38-41)又说:“作恶的和迷惑人的,必越久越恶;”“末世必有危险的日子来到。”(提后3∶1,13)黑暗之国必要存到主降临的日子,那时才被他口中的气所灭绝,被他降临的荣光所废掉。(见帖后2∶8)

 

  使徒时代的教会并不相信全世界都要悔改和基督属灵统治的道理。到第十八世纪初叶,这种道理才为人所普遍接受。它象其他谬论一样,发挥了毒害的影响。它教导人说,主的降临还在遥远的将来,使他们不注意那些传说他快要复临的预兆。它使人生出一种没有实在根据的信心和安全感;结果使许多人忽略预备迎见主的重要工作。

 

  米勒耳曾发现《圣经》中清楚地教训基督亲自复临的真理。保罗说:“因为主必亲自从天降临,有呼叫的声音和天使长的声音,又有上帝的号吹响。”(帖前4∶16)救主说:“他们要看见人子有能力、有大荣耀,驾着天上的云降临。”“闪电从东边发出,直照到西边。人子降临,也要这样。”(太24∶30,27)那时有天上的全军护送他。“人子在他荣耀里,同着众天使降临。”(太25∶31)“他要差遣使者,用号筒的大声,将他的选民,……都招聚了来。”(太24∶31)

 

  在他来的时候,死了的义人必要复活,活着的义人必要改变。保罗说:“我们不是都要睡觉,乃是都要改变,就在一霎时,眨眼之间,号筒末次吹响的时候;因号筒要响,死人要复活,成为不朽坏的我们也要改变。这必朽坏的,总要变成不朽坏的,这必死的总要变成不死的。”(林前15∶51-53)在他写给帖撒罗尼迦人的书信中,他形容主的降临之后,说:“那在基督里死了的人必先复活,以后我们这活着还存留的人必和他们一同被提到云里,在空中与主相遇。这样,我们就要和主永远同在。”(帖前4∶16,17)

 

  上帝的子民必须等到基督亲自复临之后,才能被接到他的国里。救主说:“当人子在他荣耀里,同着众天使降临的时候,要坐在他荣耀的宝座上。万民都要聚集在他面前。他要把他们分别出来,好像牧羊的分别绵羊、山羊一般;把绵羊安置在右边,山羊在左边。于是,王要向那右边的说:你们这蒙我父赐福的,可来承受那创世以来为你们所预备的国。”(太25∶31-34)我们从以上所引的经文中可以看出;当人子来的时候,死了的义人必要复活,成为不朽坏的,活着的义人必要改变。由于这种大改变,他们才准备妥当可以承受上帝的国;因为保罗说:“血肉之体,不能承受上帝的国;必朽坏的,不能承受不朽坏的。”(林前15∶50)人类目前的状况是必死的,必朽坏的;而上帝的国乃是不能朽坏的,存到永远的,所以人类在其目前的状况中不能进入上帝的国。但当耶稣来时,他先赐给他子民永生;然后才叫他们承受上帝的国;在这时之前,他们不过是承继人而已。

 

  当时一般人所盼望在基督复临之前将要发生的事,例如普世的和平,上帝的国建立在地上等等,米勒耳根据以上所引证和其他的经文,清楚地证明是要在基督复临之后才发生的。再者,一切时兆和世界的局势同预言所形容末日的情形完全符合。单单由于《圣经》的研究,他不能不得出以下的结论:世界在目前的状态中继续存在的预定时期即将结束了。

 

  他说:“还有一个凭据有力地影响了我的思想,就是《圣经》中的年代学。……我发现过去所应验的预言常是在所指定的时期之内实现的。洪水时代的一百二十年;(创6∶3)洪水之前的七天和降雨四十天的预言;(创7∶4)亚伯拉罕子孙的寄居异地四百年;(创15∶13)酒政和膳长梦中的三天;(创40∶12-20)法老梦中的七年;(创41∶28-54)旷野中飘流的四十年;(民14∶34)三年半的饥荒;(王上17∶1;见路4∶25)……被掳的七十年;(耶25∶11)尼布甲尼撒的七期;(但4∶13-16),以及七个七,六十二个七,和一个七,就是为犹太人定出的七十个七(但9∶24-27)——这些年代所限定的大事在其尚未发生之前都不过是几句预言,而结果都已按照预言的话应验了。”(注三)

 

  所以当米勒耳照他所有的认识,在《圣经》中发现不同的年代和时期都一直伸展到基督复临的日子时,他就不能不以这些预言为“预先定准的年限,”是上帝所已经显示给他仆人的。摩西说:“隐秘的事是属耶和华我们上帝的;惟有明显的事是永远属我们和我们子孙的”,主又借着先知阿摩司说,他“若不将奥秘指示他的仆人众先知,就一无所行。”(申29∶29;摩3∶7)从此看来,每一个研究上帝圣言的人可以确信:真理的《圣经》必能清楚地向他指出人类历史上最惊人的大事。

 

  米勒耳说:“我既然完全相信‘《圣经》都是上帝所默示的,于教训、督责、使人归正、教导人学义都是有益的;’(提后3∶16)而且是从来没有出于人意,乃是人被圣灵感动而写的;(见彼后1∶21)又‘是为教训我们写的,叫我们因《圣经》所生的忍耐和安慰,可以得着盼望’的,(罗15∶4)就不能不相信《圣经》中有关年代的一部分同任何其他部分一样是上帝的圣言,是一样值得我们去郑重查考的。所以我觉得在企图明白上帝凭着他的慈怜所显示给我们的事上,我是不可以轻忽这些预言的时期的。”(注四)

 

  预言之中似乎最清楚指明基督复临之时期的,乃是但以理八章十四节,说:“到二千三百日,圣所就必洁净。”按照以经解经的规则,米勒耳知道预言表号的一天是代表一年。(见民14∶34;结4∶6)他看出二千三百日或二千三百年的时期要远远地延到专为犹太人得救所分定的时期结束之后,因此他不可能指旧约时代的圣所而言。米勒耳接受了当时流行的看法,以为在新约时代,这个地球就是圣所,所以他认为但以理八章十四节所预言的洁净圣所乃是代表基督复临时期用火洁净地球的事。所以他的结论是:若能找到二千三百日的正确起点,就能很容易地决定基督复临的时期。如此就能显明那伟大结局的定期;那时,目前的局面及“其骄傲和权势,炫耀和虚荣,罪恶和压迫,都要结束了;”那时,咒诅必要“从地上除去,死亡必被吞灭,必有赏赐赐给上帝的仆人,先知和圣徒,以及一切敬畏他名的人,而那些败坏世界的人必遭败坏。”(注五)

 

  于是米勒耳以更深切的热诚继续查考预言,夜以继日地研究那已显为非常重要而压倒一切的题目。在但以理八章中他找不到二千三百日起点的线索;天使加百列虽然奉命来使但以理明白异象,但结果只给了他一部分的解释。当那将要临到教会可怕的逼迫在先知的异象中展开的时候,他的体力就消失了。他再也忍受不住了,所以天使暂时离开了他。“但以理昏迷不醒,病了数日。”他说:“我因这异象惊奇,却无人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但8∶27)

 

  然而上帝已经吩咐他的使者“要使此人明白这异象。”这个任务是必须完成的。天使遵照这个命令,后来又回到但以理那里,说:“现在我出来要使你有智慧,有聪明;”“所以你要思想明白这以下的事和异象。”(但9∶22,23,25-27)但以理第八章中还有一个要点没有解释清楚,那就是有关时间的预言,——二千三百日;所以天使在继续他的解释时,就专注于这有关时间的题目上:

 

  “为你本国之民和你圣城,已经定了七十个七,……你当知道、当明白,从出令重新建造耶路撒冷,直到有受膏君的时候,必有七个七和六十二个七。正在艰难的时候,耶路撒冷城连街带濠都必重新建造。过了六十二个七,那受膏者必被剪除,一无所有,……一七之内,他必与许多人坚定盟约;一七之半,他必使祭祀与供献止息。”(但9∶24-27)

 

  天使曾奉差遣到但以理这里来,是为了一个明显的目的,要向他解释但以理第八章的异象中他所还没有明白的一点,就是有关时间的那一句话,——“到二千三百日,圣所就必洁净。”在天使吩咐但以理“你要思想明白这事和异象”之后,他的头一句话就是:“为你本国之民和你圣城,已经定了七十个七。”这里所译为“定了”二字,原文的意思是“截出”。那七十个七代表四百九十年,天使说明是特别截出来属于犹太人的。但这是从哪里截出来的呢?但以理第八章中既然只提到一个二千三百日的时期,所以七十个七必是从这个时期中截出来的;因此七十个七必是二千三百日的一段,而且这两个时期也必是在同一个时候开始的。天使说明那七十个七是从出令重新建造耶路撒冷的时候算起的,所以若能找到这个出令的日子,则二千三百日时期的起点必可确定了。

 

  在以斯拉第七章中可以找到这个命令。(见拉7∶12-26)这命令最完整的方式乃是由波斯王亚达薛西在公元前四五七年颁布的。但是以斯拉六章十四节提到在耶路撒冷耶和华的殿是遵着“波斯王古列、大利乌、亚达薛西的旨意”建造的。这三个王,一个发起,一个坚定,一个完成这道命令,使它完全符合预言的条件以便标志二千三百年的起点。若拿公元前四五七年,就是那命令完成的一年作为起点,则有关七十个七之预言的每一项细目都显然是已经应验了。

 

  “从出令重新建造耶路撒冷,直到有受膏君的时候,必有七个七和六十二个七;”就是六十九个七或四百八十三年。亚达薛西的命令是在公元前四五七年秋季生效的。从这一年起算,过了四百八十三年,就到了公元二十七年。(见附录一)到那时,这段预言就应验了。“受膏君”是指着“弥赛亚”说的。在公元二十七年秋天,基督受了约翰的洗,并受了圣灵的膏。使徒彼得证明“上帝怎样以圣灵和能力膏拿撒勒人耶稣。”(徒10∶38)救主也曾亲自宣布:“主的灵在我身上,因为他用膏膏我,叫我传福音给贫穷的人。”(路4∶18)他在受洗之后,就往加利利去,“宣传上帝的福音,说日期满了。”(可1∶14,15)

 

  “一七之内,他必与许多人坚定盟约。”这里所提到的“一七”就是七十个七之中最后的一个七,也就是特别定给犹太人的最后七年。这七年从公元二十七年到三十四年,先是基督本人,后来是借着他的门徒,特别向犹太人发出福音的邀请。当使徒带着天国的佳音出去时,救主指示他们说:“外邦人的路,你们不要走;撒玛利亚人的城,你们不要进;宁可往以色列家迷失的羊那里去。”(太10∶5,6)

 

  “一七之半,他必使祭祀与供献止息。”在公元三十一年,就是在他受洗三年半之后,我们的主就被钉十字架了。随着髑髅地所献上的大牺牲,那四千年来预指上帝的羔羊献祭制度就截止了。表号已经遇到实体,仪文制度的一切祭祀和供献就此止息了。

 

  这样我们可以看出七十个七或四百九十年,就是特别留给犹太人的时期,到公元三十四年就届满了。那一年,因为犹太公会的决议,造成司提反的殉道和基督门徒的遭受逼迫,犹太国就作了最后的决定要拒绝福音,顽抗到底。于是救恩的信息不再限于选民,而要传给全世界了。门徒因受逼迫,不得不逃离耶路撒冷,而“往各处去传道。”“腓利下撒玛利亚城去,宣讲基督。”(徒8∶4,5)彼得受了上帝的引领,将福音传给该撒利亚的百夫长,就是敬畏上帝的哥尼流;热心的保罗既皈依了基督,就奉差遣带着大喜的信息“远远地往外邦人那里去。”(徒22∶21)

 

  到此为止,预言的每一个细目都已显著地应验了,七十个七的起点毫无疑问地是定在公元前四五七年,它的终点在公元三十四年。根据这些已知的事实,就很容易找出二千三百日的终点。七十个七——四百九十日——既是从二千三百日中截出来的,所以二千三百日还剩下一千八百一十日。在四百九十日过去之后,还有一千八百一十日必须应验。从公元三十四年算起,再过一千八百一十年,就到一八四四年。因此,但以理八章十四节二千三百日的终点必是一八四四年。按照上帝使者的见证,在这一段漫长的预言时期结束时,“圣所就必洁净。”这样,洁净圣所的时候——当时的人几乎普遍相信是要在基督复临时发生——已是正确地指出来了。

 

  米勒耳和他的同工起先相信二千三百日要在一八四四年春季届满,然而预言却是指着那一年的秋季。这一点误会使那些为主的复临规定更早的日子的人大为失望而困窘。但二千三百日之必定在一八四四年届满,以及洁净圣所所预表的大事之必定在这一年发生,这两个事实所有确凿的论据并没有因此而受到一点影响。

 

  当米勒耳起初专心研究《圣经》,为要证明它是上帝所赐的启示时,他真没有想到他会得出现在的这种结论。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研究的结果。可是《圣经》的证据既是那么清楚而有力,他就不能将其置之脑后。

 

  一八一八年,在他用了两年的工夫研究《圣经》之后,他得出了这个严肃的结论:约在二十五年之内,基督必要显现来救赎他的子民。米勒耳说:“我无需描述我因这可喜的指望而心中所充满的快乐,或是因希冀与赎民共享喜乐而产生的热望。这时《圣经》对于我已是一本新的书。它真成了一席理智的盛筵;过去我在其教训中所看到的隐秘,玄妙或艰涩之处,如今都在它神圣篇幅所发清楚的光芒之下完全消散了;真理所显示的光辉真是华丽灿烂!我过去在《圣经》中所找出的一切冲突和矛盾都不存在了;虽然其中还有许多我所未能完全明了的经文,但我蒙昧的心灵已经得到了那么多的亮光,甚至我在研究《圣经》时感到一种快乐,这种快乐是我先前所没有想到可以从《圣经》的教训中得到的。”(注六)

 

  “我心中既有这种严肃的信念,知道《圣经》中所预言那么重大的事情行将在那么短促的时间之内应验,所以鉴于这个已经感动我自己内心的凭据,我就不禁想到我对于世人的责任是何等重大。”(注七)他不能不觉得他有责任将自己所已经接受的真光传给人。他预料自己必要遭遇不敬虔之人的反对,但深信一切基督徒必要因希望迎见他们所自称敬爱的救主而大为喜乐。他唯一的顾虑就是怕他们一看到这光荣的拯救那么快就要实现,就会大喜过望,并在还没有充分研究那显明这真理的经文之前,就贸然接受这复临的道理。因此他还迟疑不敢把这道传给人,惟恐自己或许还有错误,因而引领别人走入歧途。于是他再着手复查他所得出结论的证据,仔细考虑他心中所想到的一切难题。他所能想到的种种非难都在上帝圣言的光照之下消失了,正如雾气在日光之前消散一样。他在这工作上费了五年工夫,以后他就完全确信自己的见解真是准确无误的了。

 

  他既相信《圣经》中所那么清楚教导的事,就更深刻地感觉自己有责任将这信息传给人。他说:“当我从事自己的工作时,我耳中不断听见这句话:‘去把世人的危险警告他们。’我也时常想到以下的经文:‘我对恶人说,恶人哪,你必要死;你以西结若不开口警戒恶人,使他离开所行的道,这恶人必死在罪孽之中,我却要向你讨他丧命的罪。倘若你警戒恶人转离所行的道,他仍不转离,他必死在罪孽之中,你却救自己脱离了罪。’我觉得恶人若是受到有效的警戒,他们当中必有许多人悔改;倘若他们没有受到警戒,他们丧命的罪或许要在我手中追讨。”(注八)

 

  这时他开始在有机会的时候私下向人说明自己对于预言的见解,希望有某一位牧师能感觉到这些预言的重要性,而献身从事宣传的工作。但是他还是排除不了他自己有责任传扬警告的感觉。以下的话仍在他心中萦回不已:“去把这信息传给世人;我要向你讨他们丧命的罪。”他等待了九年之久,可是这重担仍压在他心上。直到一八三一年他才开始向公众宣讲自己信仰的缘由。

 

  古时以利沙怎样在耕地赶牛的时候蒙召接受圣职的衣袍,从事先知的工作,照样。米勒耳威廉蒙召撇弃他的农事来向众人阐明上帝国度的奥秘。他战战兢兢地开始了他的工作,引领他的听众从预言的时期逐步明白基督的第二次显现。当他看到自己的话所引起广泛的兴趣时,他从每一次的努力中得到更多的力量和勇气。

 

  米勒耳最先在他弟兄的请求中听到上帝的呼召,才同意公开宣讲自己的见解。这时他年纪已五十岁,又不惯于演讲,并觉得自己不配担任当前的工作,故心中忐忑不安。但他的工作从起始就特别蒙福,拯救了许多人。他第一次的演讲引起了宗教的奋兴,结果,除了二人之外,计有整整十三家的人都悔改了。他立时被请到别处去演讲,他的工作在每一处几乎都奋兴了上帝的圣工。罪人悔改了,基督徒被鼓舞起来作更大的奉献,信奉自然神教和无神主义者也因而承认了《圣经》的真理和基督徒的信仰。听众的见证是:“他所能感动的一等人不是别人的影响所能及的。”(注九)他的演讲正足以唤醒众人去注意宗教的伟大真理,并遏制当时滋长着的俗念和荒淫。

 

  他讲道的结果几乎使每一个城市有几十——有时多至几百个人悔改。在许多地方,几乎各宗派的改正教会都欢迎他讲道;而且经常是由于这些团体的牧师提出邀请的。他一贯的作风是没有被请就不到任何地方讲道,但不久他发现自己应付不了从各地如雪片飞来之要求的一半。

 

  许多人虽然不同意他所核算出来基督复临的确定时期,但他们还是深信基督必要降临,而且降临的日子已经临近,同时也感到自己有准备的必要。他的工作在一些大城市产生了深刻的印象。开酒馆的人放弃了他们的事业,并把店铺改作聚会的场所;赌窟也关门了;无神主义者和信奉自然神教或宇宙神教的人,连最放荡荒淫的人也悔改归正了,其中有些人是多年没有进过教会的门的。各宗派都举办祷告会,在各处几乎每小时都有聚会,许多商人在中午聚集唱诗祷告,而且一般的聚会都没有过激的兴奋,几乎人人心中都有一种严肃的感觉。米勒耳的工作象早期的改革家一样,注重折服人的理性,唤醒人的良心,而不单是要刺激人的情绪。

 

  一八三三年,米勒耳从浸礼会领到传道证书,他原是该会的教友。他所信奉的这个宗派的多数牧师也赞同他的工作,这张证书就是他们正式的许可,准他继续工作。于是他不住地游行讲道,虽然他本人的工作大致限于新英格兰和中部各省。好几年工夫他的旅费完全由自己支付,就是后来他所收受的款项也不足以偿付他旅行到被请之地的费用。这样,他的公共服务不但没有使他得到经济上的利益,反而对于他是一种重大的负担,因此他的产业在他一生的这一个阶段中渐渐减少了。他是一个大家庭的父亲,幸亏他的家人都能勤俭度日,所以他的农场还够维持他和一家人的生活。

 

  在米勒耳开始公开宣讲基督复临二年之后,就是一八三三年,救主所应许作为他复临之记号的最后一个预兆出现了。耶稣说:“众星要从天上坠落。”(太24∶29)约翰在异象中看到那宣告上帝大日的景象时,他在启示录中声称:“天上的星辰坠落于地,如同无花果树被大风摇动,落下未熟的果子一样。”(启6∶13)这一段预言在一八三三年十一月十三日的大流星雨中显著而动人地应验了。那真是一次范围最广大,现象最新奇的流星雨,是历史上空前绝后的事迹:“那时,全美国的穹苍中星火四射达好几个小时之久。自从美国立国以来,从来没有发生过天上的异象,足使一等人看来大为叹赏,而另一等人却惶恐不已。”“这辉煌而可怕的奇观,如今仍在许多人心中萦回不已。……就是雨点也从来没有比这次落在地上的流星更密;东南西北,全是一样。总而言之,整个天空似乎都在震动着。……这种异象北美洲全地都可看见,正如西里曼教授的日报上所形容的……从半夜二时直到天亮,天空晴朗,万里无云,整个穹苍不停地发射着灿烂夺目的光芒。”(注十)

 

  “实在没有什么言语足以形容那壮丽的奇观;……若非亲自目睹这景象,就无法对它的光耀得到充分的概念。似乎天上一切的星都集中在靠近天顶的一点上,然后以极大的速度向地平线上的各方面射去,而射也射不尽。……千万颗流星接着千万颗流星的踪迹急速射来,似乎是特为这时机而创造的。”(注十一)“人也再不能看到什么景象,更象无花果树被大风摇动落下果子一样的了。”(注十二)

 

  一八三三年十一月十四日的纽约商业日报登载了一篇文章,论到这次希奇的天象有以下的话:“我想没有任何哲学家或学者曾讲论或记载过一件大事,象昨天早晨的一样。惟有一位先知在一千八百余年之前正确地预言过了;如果我们认定众星坠落是指着流星而言,……那么,这就正好应验了他的预言,况且只有根据这种解释,这个预言才能实现。”

 

  这样,耶稣再来的最后一个兆头出现了,关于这些预兆,他曾嘱咐他的门徒,说:“你们看见这一切的事,也该知道人子近了,正在门口了。”(太24∶33)在这些兆头出现之后,约翰看到那即将随之而来的大事:“天就挪移,好像书卷被卷起来,地大震动,山岭海岛都被挪移离开本位,”使恶人恐惧战兢;设法逃避人子的面。(见启6∶12-17)

 

  许多看到众星坠落的人认为这是将来之审判的先声——“大而可畏之日的一个可怕的表号,一个确实的先驱,一个慈怜的兆头。”(注十二)这样,众人就注意到预言的应验;许多人就留意复临的警告了。

 

  在一八四○年,另有一个显著应验的预言引起了普遍的兴趣。两年之前,传讲复临的一个著名牧师李奇约西亚发表了启示录第九章的解释,预言土耳其帝国的败亡。依照他的计算法,这个政权必在“一八四○年八月间”倾覆;就在这事成就之前几天,他写道:“如果第一段一百五十年的时期正在弟珂西斯由于土耳其人的许可登位之时届满,那么,三百九十一年零十五天若从以上一段时期结束时算起,就要在一八四○年八月十一日截止,那时,土耳其帝国在君士坦丁堡的权势就要倾覆。我相信事情必然这样成就。”(注十三)

 

  正在那指定的时候,土耳其通过她的使节,接受了欧洲列强的保护,这样,她就投身于基督教国家的控制之下。事情果然正确地应验所预言的话。(见附录二)众人既知道这事,就信服了米勒耳和他同工所用以解释预言之原则的准确性,于是复临运动得到了一次非常的鼓舞。一些有学问有地位的人来和米勒耳联合同工,宣讲并刊行他的见解,因此从一八四○年到一八四四年,他们的工作就迅速地扩展了。

 

  米勒耳威廉具有坚强的智力,受过思想和研究的锻炼;此外,他又因与智慧的泉源联络而得到天上的智慧。他品质高贵,为一切重视人格和道德的人所景仰所钦佩。他有一颗真诚仁爱的心,又有基督徒的谦卑和自制的能力,所以他总是殷勤有礼地对待各人,愿意倾听别人的意见,衡量他们的论据。他心平气和地用上帝的话来试验一切学说和道理;他那正确的理解和透彻的《圣经》知识,使他能以反驳谬论,揭破虚谎。

 

  但他进行工作也不是没有遭遇到剧烈反对的。正如早期的改革家一样,他所提出的真理终于不为一般宗教教师所赞同。他们既不能用《圣经》来维持自己的立场,就不得不借助于人的学说和道理,或教父的遗传。但那些传扬复临真理的人只承认上帝圣言的见证。“《圣经》乃是唯一的权威,”这句话乃是他们的格言。反对他们的人既缺少《圣经》的根据,就用讥诮和嘲骂的手段来弥补。他们不惜用时间,经济和才能来毁谤米勒耳和他的同人,而这些人唯一的罪状就是他们以喜乐的心情仰望救主回来,努力度圣洁的生活,并劝勉别人预备他的降临。

 

  一般牧师竭力设法使人转离复临的题目。他们把有关基督复临和世界末日之预言的研究当作一种罪恶可耻的事。这样他们就颠覆了上帝圣言的信仰。他们的教训竟使人成为无神主义者,许多人因此就自由自在地随从自己的情欲行事。然后这些祸害的创始者却把责任都归在相信基督复临的人身上。

 

  米勒耳虽然经常吸引满堂有知识而殷切的听众,但他的名字除了作为讽刺和毁谤的话柄之外,在一般宗教刊物上很少提起。一般轻浮和亵慢的人因宗教教师们的态度而胆大妄为,竟以侮辱的谩骂和卑鄙而亵渎的讥讽,尽量诬蔑他和他的工作。这个白发的老人曾离开舒适的家庭,用自己的钱旅行各城各镇,辛劳不倦地把“审判近了”的严肃警告传给世人,竟被人讥诮并排斥为狂热之徒、说谎的人、卑鄙的投机分子。

 

  那堆在他头上的讥诮,诬蔑和侮辱引起了许多人的愤慨不平,连社会上的报刊也提出异议。不信宗教的人也说这等人用轻佻污亵的话来“谈论那么严肃而关系重大的题目,”“非但是戏弄那些宣传和维护这道理的,”而也是“取笑审判的大日,讥诮上帝,并污侮他审判台的威严。”(注十四)

 

  祸患的煽动者不但想要抵制复临信息的影响,而也要消灭那传讲这信息的人。米勒耳用《圣经》的真理切实地打动了听众的心,谴责他们的罪恶,妨碍他们的自满,因此他那清晰锐利的话引起了他们的仇恨。各教会的教友对于他的信息所显示的反对,使一班下流社会的人更加胆大妄为了;他的敌人计划要在他离开会场的时候杀害他。但有圣天使在会众之中,有一位天使装作人的样子拉着上帝这个仆人的臂膀,领他平平安安地脱离了狂怒的暴徒。他的工作还没有作完,撒但和他使者的计谋失败了。

 

  虽然有这一切的反对,人们对于复临运动的兴趣却不断增高。会众从几十几百增加到几千了。各教会的人数都大大增加起来了,但过了不久,反对真理的精神竟向这些新悔改的人发作了,各教会开始对那些拥护米勒耳主张的人予以惩戒的处分。这种行动使米勒耳不得不提出抗议,他写了一篇文章向各宗派的基督徒致辞,强调若是他的道理是虚谬的,请他们从《圣经》中指出他的错误。

 

  他说:“我们所相信的有什么不是上帝的《圣经》所吩咐我们相信的呢?这《圣经》你们自己也承认是信仰和行为的唯一规律。我们到底犯了什么错,以致遭到你们在讲台和刊物上这样恶毒的非难,你们到底有什么正当的原因来排斥我们(相信复临的人)于你们的教会和团体之外呢?”“如果我们有错,请指出我们错在哪里。务要从上帝的圣言中拿出凭据证明我们的错;我们所受的讥诮已经够了;讥诮决不能使我们折服;惟有上帝的话能改变我们的主张。我们的结论是经过深思熟虑,多方祷告,并在《圣经》中找出凭据之后才得出来的。”(注十五)

 

  历代以来,上帝借他仆人所传给世人的警告,一直是这样被人怀疑不信的。当洪水时代之人的罪孽招致上帝降下洪水时,他曾先宣明自己的旨意,使他们有机会离弃他们的恶行。他的警告在他们耳中作响计达一百二十年之久,劝他们悔改,免得上帝显示他的忿怒毁灭他们。但是这个信息在他们看来似乎是无稽的戏言,所以他们不肯相信。他们在罪恶中肆无忌惮,竟敢讥诮上帝的使者挪亚,轻视他的劝告,甚至于诬告他是僭越狂妄。他一个人怎敢起来反对地上的一切伟人呢?如果他所传的信息是确实可靠的,为什么人人不都看出其中的真理而相信呢?一个人的主张竟敢反对千万人的智慧!他们不肯相信这警告,也不肯在方舟里避难。

 

  讥诮的人指出自然界的事物,——一年四季循环不息,蔚蓝的天空从来没有下过雨,碧绿的原野受夜间的露水所滋润欣欣向荣,——他们说:“他岂不是说比喻的么?”他们轻蔑地说传义道的挪亚是一个狂热之徒;于是他们比从前更热衷于追求宴乐,更专心于放纵罪行。可是他们的不信并不能阻止所预言之大事的来临。上帝长久容忍他们的罪恶,给他们充足的悔改机会了;但到了指定的时候,他的刑罚就要临到一切拒绝他恩典的人身上了。

 

  关于基督的复临,他说世上也必有这同样的不信存在。正象挪亚日子的人,“不知不觉洪水来了,把他们全都冲去;人子降临也要这样。”(太24∶39)当自命为上帝子民的人和世人联合,随俗浮沉,与他们一同追求上帝所禁止的娱乐时,当世界的奢华成了教会的奢华;众人吃喝嫁娶,展望到将来多年的繁荣时——那时,象青天霹雳一般,他们光明的幻梦和迷人的希望都必化为泡影。

 

  上帝古时怎样差遣他的仆人警告别人洪水将要来到,照样,他也差遣他所拣选的使者向世人宣告最后审判大日的临近。挪亚时代的人怎样讥诮那传义道之人的预言,照样,在米勒耳的日子,有许多人——连自称为上帝子民的人在内,也讥诮他所传的警告。

 

  那时的教会为什么这样不欢迎传讲基督复临的道理呢?主的降临对于恶人固然是灾祸和荒凉,但对于义人乃是充满着喜乐和希望的。这个伟大的真理乃是历世历代上帝忠心之儿女的安慰,为什么它倒象基督一样,成了那些自命为他子民之人“绊脚的石头,跌人的磐石”呢?我们的主亲自应许他的门徒说:“我若去为你们预备了地方,就必再来接你们到我那里去。”(约14∶3)我们慈悲的救主顾念到他门徒将来的孤寂和忧郁,所以差遣天使来安慰他们,应许他们,他必亲自再来,象他亲自升天一样。当门徒定睛望天要最后再见他们所爱之主一面时,有以下的话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加利利人哪,你们为什么站着望天呢?这离开你们被接升天的耶稣,你们见他怎样往天上去,他还要怎样来。”(徒1∶11)门徒心中的希望因天使的信息而重现光明了,他们“大大地欢喜,回耶路撒冷去,常在殿里称颂上帝。”(路24∶52,53)他们的欢喜并不是因为耶稣离开了他们,留下他们去应付世上的磨练和试探,乃是因为天使的保证,说他必要再来。

 

  基督再来的信息,今日应当象从前天使向伯利恒的牧羊人报告基督降生的时候一样,是大喜的佳音。那些真正热爱救主的人,不能不快乐欢呼地接受这以上帝的话为根据的信息,就是说他们的希望和永生所寄托的主将要再来,不再象第一次降临时遭侮辱,受轻视,被拒绝,乃是在能力和荣耀中降临,来救赎他的子民。惟有那些不爱主的人才不愿望他回来;这些教会既因那上天所赐的信息而生出愤怒和仇恨,就再没有什么确凿的凭据较此更足以证明他们已经离开了上帝。

 

  那些接受复临道理的人,深觉自己有在上帝面前悔改和自卑的必要。许多在基督和世界之间长久迟疑不决的人,现在觉得这是应该决定立场的时候了。“永恒的事物在他们象是非常的真理。天国临近人间了,他们觉得自己在上帝面前是罪人。”(注十六)许多基督徒觉醒起来度着新的属灵生活。他们觉得时间短促,他们所要为同胞作的事必须赶快去作。他们看地上的事如同粪土,而永恒以及其所包括的永远祸福似乎在他们面前展开了,他们就觉得一切属世的追求都是无足轻重的。上帝的灵降在他们身上,使他们有能力向弟兄和罪人发出热切的恳劝,叫他们预备应付上帝的大日。他们日常的生活也是无声的见证,对于那些徒具形式而没有献身的教友乃是经常的责备。这些人不愿意在他们追求享乐和图谋名利的事上受到滋扰。因此他们生出了仇恨的心,去反对复临的信仰和那些宣传这真理的人。

 

  反对的人既看出预言时期的论据是辩驳不倒的,就教训人说,预言是封闭着的,企图借此阻止人查考这个题目。这样,改正教会就步了罗马教会的后尘。罗马教会不许人看《圣经》,(见附录三)改正教会则声称圣经中重要的一部分——那特别适用于本时代的真理——是我们所不能明白的。

 

  牧师和信徒都说但以理和启示录的预言是人所不能了解的奥秘。但基督把先知但以理有关当时的话指示他的门徒,说:“读这经的人须要会意。”至于说启示录是一个奥秘,是人所不能明白的这个意见,与这卷书开篇的话是相抵触的:“耶稣基督的启示,就是上帝赐给他,叫他将必要快成的事指示他的众仆人。……念这书上预言的和那些听见又遵守其中所记载的,都是有福的,因为日期近了。”(启1∶1-3)

 

  先知说:“念这书上预言的,……是有福的。”——有一些不愿意念的人;福气就不是他们的。“和那些听见”的——也有一些人不肯听任何与这预言有关的事,这一等人也得不到福气。“遵守其中所记载的”——许多人不肯留意启示录中的警告和教训;这一等人没有一个能得到这所应许的福,凡讥诮预言的题旨,并戏笑其中所严肃提出之表号的人,凡不肯改正自己的行为并预备等候人子降临的人,都必得不到福气。

 

  鉴于圣灵的见证,世人怎敢说启示录是一个奥秘,是人类的悟性所不能领悟的呢?事实上它乃是一个显明了的奥秘,一本敞开了的书。启示录书的研究能使人注意但以理的预言,这两卷书提出上帝所赐给世人的最重要的训诲,有关世界历史结束时所要发生的种种大事。

 

  基督曾向约翰展开教会的经验中一些旨趣深奥而动人的景象。他看到上帝子民的情况、危险、争战和最后蒙救。他记载了那将要收割地上庄稼的最后信息,那庄稼,或是收入天仓的禾捆,或是捆成捆的稗子预备用火焚烧。基督曾把非常重要的题旨,尤其是有关末期教会的事,显示给他,使一切弃假归真的人都可以得到教训,准备应付那摆在他们面前的危险和斗争。关于那将要临到地上的事,没有一个人是必须留在黑暗之中的。

 

  既然如此,世人为什么普遍地不知道《圣经》中这重要的一部分呢?为什么一般人不肯查究其中的教训呢?这是黑暗之君深谋远虑的结果,要把那能显明他骗术的一卷书隐蔽起来。正因这缘故,启示者基督预先看到这一场反对研究启示录的争战,所以他宣布,凡是念,听,并遵守这预言的人是有福的。

  注 一:Bliss,S.“MemoirsofWm,Miller,”第65-67面。

  注 二:同上第70面。

  注 三:同上第74,75面。

  注 四:同上75面。

  注 五:同上76面。

  注 六:同上76,77面。

  注 七:同上第81面。

  注 八:同上第92面。

  注 九:同上第138面。

  注十:(Devens,R.M.,“AmericanProgress;orTheGreatEventsoftheGreatestCentury,”第二十八章,1─5段。)

  注十一:Reed,F.,IntheChristianAdvocateandJournal,1833年12月13日。

  注十二:“TheOidCountryman,”inPortlandEveningAdvertiser,1833年11月26日。

  注十三:(Litch,Josiah,articleinSignsoftheTimesandExpositorofProphecy,1840年8月1日。)

  注十四:(Bliss,S.,“MemoirsofWm.Miller,”第183面。)

  注十五:同上第250-252面。

  注十六:同上第146面。

  《宇宙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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